当一名男性,成为最红的“妇科科普博主”,一些尴尬是显而易见的。但“六层楼”极好地处理了这一丝尴尬。
在全网,他拥有超过1000万粉丝,小至月经紊乱、避孕,大至卵巢癌、产后修复,他细细拆解,讲得专业且生动,被戏称为妇女们的“老棉裤”。
作为一个科普博主,他的专业知识,刷新了很多人对妇科疾病的认知。例如:宫颈糜烂不是病、节育环背后的心酸原因、“最佳生育年龄”的定义、生育创伤到底是什么。
在性别议题被广泛讨论的当下,一些男性奇怪,“你怎么老是为女性说话?”也有人问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女性主义者。
他说:“没有主义、没有为谁发声,这件事也能做。”他打趣自己最好“雌雄同体”。
六层楼更为看重的,是如何利用知识,在医院和患者之间架起一座桥梁,“让需要去医院的赶紧去医院,让不需要去医院的不必焦虑。”
根据调查,我国有96%以上的已婚妇女患有不同程度的妇科疾病,常见的妇科病发病率在87.6%以上。
做了近10年的科普,六层楼也越来越发现,有些疾病仅靠医学知识是无能为力的,当下社会性教育的匮乏似乎是需要更紧迫去解决的问题。
我们好奇他的人生经历,好奇做女性科普博主这些年的收获和付出,更好奇当下的女性如何更好地照顾自己的健康、如何面对生育等复杂问题。
冬日的一个下午,我们在北京见到了“六层楼”,听到了他的答案。
以下是他的自述。
“没有性生活的女性有必要接种HPV疫苗吗?难道不是有性生活的女性才需要接种吗?”
我每次去企业开女性健康讲座时,都会遇到这样的提问。
六层楼在某公司开健康讲座
这几年,HPV疫苗被热议,但依然有很多女性对此不了解。女性在有性生活前接种HPV疫苗,能更好保护自己,毕竟我们每个人都不能确保这辈子没有性生活。
在我分享完健康知识后的自由提问时间,大家都会非常踊跃地举手提出自己的健康问题。
日常生活中,绝大部分人会谈论中午的餐食、新上映的电影、收集的盲盒,但不会讨论彼此的健康问题,尤其是妇科疾病。
在提问中大家才发现,原来上到老板、部门主管,下到员工,每个人心中都压着石头,都有秘而不谈、悬而未决的健康问题。朝夕相处的同事,每次生理期都痛经、常常请假去医院检查卵巢囊肿、阴道炎反复发作......
在真诚地交流下,“病耻感”消失了,妇科本身带来的羞耻感也消失了。
六层楼为视频制作的道具
我们对于疾病,尤其是妇产科疾病的认知,是被后天塑造起来的。
小时候,家长和老师带我们认识眼睛、心脏、肝肺等器官,但有些器官会避免提到。这些不被提起的器官也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它们为什么特殊?当我们默认有些器官是特殊的、不能被提起的时候,这些器官组织产生的疾病,也变得羞耻。
现在依然很多人有错误认知,你没有性生活,就不会得妇科病。但是一本四百多页的妇产科学书籍,只有大约三十页与性相关。
子宫肌瘤、卵巢囊肿、子宫内膜癌等癌症和性关系都不大,某些妇科炎症,比如阴道炎、外阴炎,有可能和性生活相关,但是如果穿了不干净的内裤、使用了被污染的卫生巾、内裤没晾干就穿上,也会引起炎症。
很多高中女学生,整天久坐、清洗不及时,得阴道炎、外阴炎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她们不敢提。由妇科病联想到性生活,由性生活联想到交友不慎、滥交,再接下来到荡妇羞辱,是我们生活中很常见的逻辑。
在这样不安全的氛围下,我们如何谈论疾病?
“拒!绝!妇!科!病!”小组
2014年,我在豆瓣上发现了一个叫“拒绝妇科病”的小组,里面很多人讨论“宫颈糜烂怎么办?我的人生是不是完了?”
2008年教科书改版,“宫颈糜烂”这个词语就被删掉了,改成了宫颈柱状上皮异位。因为“宫颈糜烂”不是疾病,而是常见的生理现象。但是“宫颈糜烂”深入人心,很多女性依然为此焦虑。
那时我刚在临床工作,看到小组里大家的疑惑,开始在豆瓣发表科普内容。
大部分医学科普的头像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形象,认证写着xx医院的xx医生。我当时抱着挑战权威的想法,不用穿白大褂的头像,不用那些头衔,我说的内容也是对的。
我换了一个草莓头像,给自己取名为“六层楼”。
“六层楼”这个名字,来自我职业生涯的第一次出诊经历。那次出诊的具体地址,是一家三甲医院位于六楼妇产科门诊的第十一诊室。
在成为六层楼之前,我想成为一个很牛的医生。当你见过医学界泰斗,见过很多高山,你总想自己也去攀登。
很多人问我是不是因为当时发现了什么女性健康知识科普风口,所以选择妇产科,我没有这么厉害,我选择妇产科完全是因为当时观摩了一场高难度妇产科手术。
实习时,我去妇产科轮岗,医院来了一位卵巢癌复发的患者。患者的膀胱、输尿管、肠道甚至肝叶上都出现了转移灶,满肚子都是肿瘤。这场本应由泌尿外科、肝胆外科、普外科和妇产科医生共同执刀的手术,由一位妇产科主刀医生,带着几位年轻医生完成。
这场手术持续了12个小时,跨越了科室的边界,让我毫不犹豫选择了妇产科。
六层楼在动物身上做模拟手术
正式工作后,我才明白高山只有几座,当时医院有一位医生,他这一辈子只做胆囊切除手术,在这类手术上,成为了行业泰斗,而我大概率只能成为一名三甲医院的普通妇产科医生。
2018年的某段时间,我每天都被手术排满,有一天需要完成四台子宫肌瘤手术。这门手术的技术我很早就学会了,所以每天都在重复,从早到晚地重复。那些我认为高精尖的手术,患者们都找对应的专家,我也没机会接触。
这种重复的无奈到达顶峰是在某场手术中,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主刀医生问我:“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手术挺无聊的?只有极少部分的医生每天都有新的挑战,勇攀高峰。绝大多数普通医生每天都在重复做同一件事。”
六层楼在临床工作时拍的形象照
那段时间科室里有一位同事怀孕,不能值夜班,于是我周一、周四、周日都需要值夜班,上完夜班还没休息,又轮到我值夜班了。
我在网上的科普工作有了很大进展,随着知名度提升,有网友主动找我付费咨询,我也开始做直播课程。2017年,我成立了一家个人工作室,科普工作越发繁忙。
将近三四个月,我每天平均睡三四个小时,早上六点多起床,赶在八点前到医院,工作到晚上七八点回家,九十点吃完饭后开始写科普内容、网上答疑、做直播、录课程,差不多凌晨2点结束。
夜班就更不用睡了,有患者就忙患者的事情,没有患者就待在办公室查文献。
当时临床不太鼓励医生在网上做科普,有一些医生在网上做科普,和患者产生了纠纷,被投诉到医院,医院也不得不承担部分责任。领导找到我说:“允许大家搞科普,也鼓励大家搞科普,但是别给医院添麻烦。”这句话背后意思是劝我最好别搞科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因为工作的高压,我和太太讲话每次都像吵架,我太太打趣我:“如果再不解决工作问题,就要解决我们的婚姻了。”
我站在人生的分岔口上,一边是北京三甲医院稳定的工作,另一边是不知道未来通向哪里的医学科普。
我夫人和导师给我说了同样的话:“临床医学不缺你一个医生。”
大学时期的六层楼
在三四个月的鏖战后,我辞职了。辞职的第一个月我很开心,因为终于可以全心做妇科知识科普这件事了。一个月后,医院给我打电话,我的档案需要从医院提出来,送到人才市场,这意味着我彻底和医院失去了关系。
在交档案回来的地铁上,我忍不住痛哭。从我考入医学院开始,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好医生,而我彻底和这个梦想无缘了。我在我们的班群里发信息:“兄弟们,我当逃兵了。”
导师在“临床不缺你这个医生”之前还说了一句话:“你也是受过正经医学教育的,你不写别人肯定就乱写。”
很多人拿不准自己要不要去医院,不去医院会耽误病情,直接去医院心里没底。我的科普和咨询能够填补患者在去医院前和离开医院后这段有和医生交流的空白期。
找到自己的位置后我释然了很多,我不再去攀登医学技术的高峰,而是让需要到医院的人尽快到医院,不需要去医院的人也不用焦虑。
我不再拿起手术刀,救助出现在医院科室的病人,我拿起了笔,帮助屏幕前急切需要了解妇科知识的许许多多女性。
很多人问我是不是女性主义者,我并不是,我连《第二性》都没有读完。还有人问我是不是在为女性发声,也不是。我做科普的目的是希望尽可能客观地去传递知识,去解决问题。
没有主义、没有为谁发声,这件事也能做。
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接触的所有人,包括我妈妈、学校老师,都把月经称作月经。当我在任何场合把月经大大方方讲出来时,很多人说,老六,你在打破月经羞耻。
我并不是为了打破月经羞耻才叫它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接触月经时它就叫这个名字。这件事在我心中是常识。实际上,月经这个名字也不太好,因为不是每位女性每个月都会来月经,推迟、提前才是正常情况,所以把它称为生理期更恰当。
刚开始做全职科普博主时,我称呼自己为“没有性别、没有感情的科普机器”,很多人总是纠结我性别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是雌雄同体,是男是女都没关系,我只希望自己做一个合格的人。
那是2.0时代的我,我的科普尽量保持客观,拒绝带有感情的评价。
为视频准备的道具
现在的我称自己为“妇产科老棉裤”,我开始找寻健康问题背后更深层的原因。
从2014年到现在,有些问题被反复问到:
月经颜色、形状、周期、血量;性传播疾病;子宫肌瘤、卵巢综合症、畸胎瘤;备孕、生育损伤、顺产还是剖腹产、产后修复;宫颈糜烂;没有高潮怎么办......
我讨厌重复的工作,但是遇到问题你不得不重复,在重复过程中,我可能换了一种更容易被大家接收的表达方式,换了另一种呈现形式,或者把问题研究得更透彻了。
有一些问题大家经常问、反复问,我会好奇原因是什么、问题在哪里,根本原因可能不在于身体健康本身,而有可能根属于亲密关系带来的伤害、性的双方权利不对等......
你不看见真正的问题,就没办法解决问题。
之前我建议我们团队给乡村女孩寄卫生巾,寄健康知识的书籍。负责公益项目的老师说:“六老师,你还是天真了。”
有些地方根本没有灯,书送过去就是用来点火的。卫生巾寄过去也没用,很多小女孩们只有一条内裤,甚至连内裤也没得穿。如果要解决卫生巾的问题,那需要先解决内裤问题,再往前说,这些地区连相对封闭的厕所也没有,公共的旱厕换卫生巾会不会羞耻?会不会被偷窥?
所以,如果不看到对方真正的需求,只做隔靴搔痒的行为,是完全解决不了问题的。
关于节育环的视频
前段时间大家都在聊节育环的问题,说节育环很糟糕、迫害女性。这是事实,但是问题是,为什么这么多女性认为节育环不好,仍然有很多女性会去找医生上环呢?
这背后有更深层的原因:很多女性在婚姻中,没办法选择其他避孕产品,比如老公不愿意结扎、不愿意带避孕套、不愿意让妻子吃避孕药,很多女性在这样走投无路的处境下只能选择戴避孕环。
如果她不戴节育环,就只能一次一次意外怀孕,然后做人流手术,伤害更大。左手、右手都是伤害,她们只能选择伤害更小的一方。包括很多女性做人流手术,说男朋友不愿意带避孕套,如果戴套就分手,比起分手的痛苦,她们宁愿选择来做人流手术。
当这些女性真实地向我分享她们的问题时,我没办法符合比较主流的说法,劝她们别戴环。她们需要意识到人生里不只有爱情、需要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但与此同时,她们现在的问题需不需要解决呢?
所以有人问我,上环痛苦吗?我说还行。
当然会有人骂我,说你怎么可以说上环还行呢,你应该说很痛苦。这好像是某种投名状,我为了融入某个群体,必须先一起去骂另一个群体,不然就不是同一个阵营。
粉丝的私信
我看到了一个一个具体的、真实的痛苦,我只能尊重每个人的选择,用我的知识去帮助她们。
做一份表达的工作,当然也会收到很多争议。有一句话说:“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这句话有点像发牢骚,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有男性网友会说:“你是个男生为什么不帮男生说话?”也有女性网友会指责道:“你永远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我确实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我最大的遗憾之一是我学习到的医学知识这辈子也不会用到我身上。
可是,不能感同身受会阻碍我会女性做些什么吗?我看到痛苦、理解痛苦,也想帮助大家缓解痛苦。
我从事健康科普的七八年后,依然遇到好的选题会兴奋。之前BBC出了一部医疗剧,里面涉及到很多妇产科急诊的病例。有了这些素材我再去讲疾病,就能让大家对疾病了解更充分。
我自己拍视频、剪视频、做封面,熬夜把内容做出来了。我现非常享受自己全情投入做内容的那一刻。有好多份文稿写到一半写不下去我就不写了,我不想浪费自己的表达欲。
放在办公室的书
随着在科普行业越做越久,当我见到太多女性站在十字路口张望时,我开始自己产生一些疑问,这些疑问不再是网友们的提问,而是我观察了这些现象后产生的。
比如人类为什么有高潮?纳入式性行为有没有必要?为什么有相当多的女性会在性生活中假装高潮?为什么有人会感到避孕焦虑?
在中文互联网上,几乎没人谈这件事,那我们不妨一起谈一谈。
我今年开始做生育损伤的内容,告诉大家生育过程会带来哪些生理上的伤害,比如腹直肌分离、耻骨联合分离、子宫脱垂、漏尿、侧切、妊辰纹等等,事无巨细地去讲。
比如顺产的母亲们几乎都会面临会阴损伤的问题,医生们会尽力将损伤控制在一、二级内,但是如果不幸损伤到了三、四级,母亲就面临大便失禁等问题,且需要多次手术修补创伤。
妊娠纹的发生概率在80%到90%左右,且研究发现,更年轻的人更容易生长相对严重的妊娠纹。
腹直肌分离的发生概率在60%到90%之间,腹部变得松松垮垮;因为支撑机构消失、腰背肌肉常常感到酸疼;甚至肠道会从原本的位置脱垂......
很多粉丝在评论区留言:“生完孩子遇到了太多没有人讲过的困难和痛苦”、“我刚刚生完宝宝,说实话,面临的痛苦超过了我的想象,身体和心理都很难受”……
是否生育是每位女性都要面临的选择,我想将它扩充成一个系列,叫做“直面生育损伤”,告诉女性她们的选择背后将面对什么。
平台找到我说,首先不要做一个系列,其次不要叫“直面”,太尖锐了。我妥协改成了“看见”。
六层楼在视频里谈生育损伤
在三年前,我们团队只有几个人,当时开年会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帮助更多女性更好的生活”。这里包含两个更多,这意味着我这一辈子都完不成这件事。
现在我在全网大概有1000万粉丝,中国需要这些妇科知识的有几亿女性,我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我可以接受为了将知识传播得更远、更久,而做一些妥协。
去年我写了一本面向10到18岁的青春期女孩的科普书籍,这本书现在还在不断调整、删减。
这本书里我写道,谈恋爱最终都是以分手结束的,因为分手而痛苦非常正常,但是你不能伤害自己。出版社老师建议我删掉这部分,因为这样的表达在默许青春期女孩能谈恋爱。
涉及避孕的内容也不能保留,如果我坚持保留在书里,这本书就不能出版了。
现实是青春期的女孩们有可能恋爱,甚至有可能发生性关系,她们需要这部分知识。但是如果我们放在明面上谈论如何面对分手、如何避孕,似乎就默认她们可以这样做。
我们明知道一些事情会发生,但是必须假装看不到。
为了这本书的正常出版,我一步一步妥协,因为我想确保有些不敏感的生理健康知识,可以送到女孩们的手中。我们一步一步来。
适当的妥协,是为了确保传播的力量温和且隽永。
科普只是我现阶段比较趁手工具,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尝试更多的形式,比如投资某个公司,让他们生产可以减少女性痛苦的医疗检查器械、拍妇产科相关的医疗剧、撰写一本记录女性病例的书籍......
“帮助更多女性更好的生活。”这是我的北极星。
坦率来讲,我最大的理想是失业。因为生理健康知识在校园教育,乃至整个成长教育过程的缺失,才给了我们科普博主做内容的空间。
学校应该设立关于学生身心健康的通识教育,但具体应该怎么开展?是每周安排一节健康教育课吗?还是安排讲座?或者把知识纳入到日常教育中?男女应该分开上吗?不同年级应该学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学避孕的知识?什么时候开始教孩子们如何面对分手?
如果今天一名三年级的女孩回家问妈妈月经是什么,妈妈可能立马疯了,马上指责学校为什么要给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内容。如果是三年级的小男孩回家问妈妈,就更奇怪了。
因为父母们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育,他们没有办法想象当自己上三年级的孩子询问自己什么是月经这个场景。所以家长会焦虑、恐慌,在应激状态下打电话举报学校。
健康通识教育在现实处境里就是不做不会出事,但是如果有学校做了,反而有风险。
有一些初中班主任私信我说,想给班上的同学开一堂讲月经的班会课,告诉女孩子们怎么选择卫生巾、怎么处理痛经、月经不羞耻、有问题找老师,教育男孩子们正确认识月经,不要戏谑地讨论这件事。
我把资料分享给老师们,但他们应该以何种形式分享给学生们,我也不知道。
六层楼在录视频
我现在做一些科普内容,非常清楚有老师会在班会上放给学生们看,让大家一起学习。以前我没有这个认知,直到后来越来越多老师感谢我说:“你这个内容做得很好,适合在课堂上放给学生们看,你既没有血腥的画面,也没有糟糕的描述,这个视频在课上放给学生是安全的。”
如果仅仅从播放量来看,这只提供了一个播放量,但是却影响了一个班的几十名学生。等这些学生长大,他们可能选择结婚、生育,知识有可能传递下去了。
有网友找我说,老六,你可一定要继续科普下去,我把你的视频链接留存好,将来给我的孩子们看。我还是建议大家自己学会,然后教给孩子们。
之前参加了大理某个学校的活动。老师们将健康知识纳入到日常教育中,他们在手工课上让学生们制作卫生巾,这个过程中就需要了解卫生巾分几层、旁边的护翼的用处、卫生巾的材料、如何使用卫生巾。
这样的手工课让学生们面对卫生巾不再是大惊小怪、哄堂大笑,不知不觉就大大方方直面卫生巾和月经了。
这是老师的智慧,还有妈妈的智慧。
班级里每周一都有一名学生给大家做分享,有一位妈妈就给五年级的孩子做了一个很精美的ppt,主题是:我要来月经了。“月经是什么?我妈妈给我做了什么准备?如果你妈妈还没有给你做准备,你可以告诉你妈妈。”
这个分享避免了小女孩们以后来月经借不到卫生巾的尴尬,也让小男孩们意识到月经是什么,我们要发挥小男子汉的力量保护她们。
六层楼在签售会上和读者们合照
健康教育推进起来很缓慢,但人们的智慧就在此刻闪耀光辉。
就像我们的血液,如果这一块堵住了,不出24小时侧支循环就出现了。血是始终要流动的,被堵住了就换一条路。
只要大家迫切希望孩子们了解恰当的知识,那我们总有办法能做到。
我并没有那么悲观,我已经接受很多事情在短期内没有意义,就好比十年前大家常问的问题,十年后依然会被提起,但是我相信当年那批知道答案的人已经带着知识传播给其他人了。
六层楼在签售会上
成立工作室后,夫人常常对我说:“我从来没见到有人像你上班一样开心。”
让我开心的并非是工作室的收益。7月上旬,我在微博公开了整个团队上半年的收益——Q1净利润5万元,Q2净利润14.9万元。
这是将近20人的团队创造的收益。团队同事很多感到焦虑,我觉得没什么好焦虑的,至少我们Q3的房租有着落了。
真的让我为这份工作感到开心的是,我去线下开书籍的签售会,有人拿着书走到我面前会突然惊讶:“你是那个博主六层楼吗?”
她其实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但是知道“宫颈糜烂不是病”,知道更多生理健康知识,这就足够了。
大家好,我是六层楼,我爱这个世界。
注: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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