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年,她刚刚大学毕业,找到一份在报社的工作,在报社里当一名小编辑。她总是静静地在写稿,不太喜欢说话,好像不太入群。只要有时间,她都会拿出英语书出来看,同事都知道她在复习,准备考研。
有时候,她会收到来信。曾经有个帮她拿信的同事告诉我,信是从北京寄过来的,看字体,应该是个男生。每次她拆开看信的时候都满怀着期待,看完信,也不急着收起来,而是慢慢地再看一次。一封几页纸的信,她总是看得忽悲忽喜,只要有时间,她不是看书就是将以前的信翻出来看。
这所有的一切,都印在他的眼帘当中,眼含的情愫,瞎子也能看出来。
他们的办公室其实不远,门也是开着的,隔着玻璃窗,两个人的座位几乎是相邻的。隔着窄窄的走廊,她有时候可能会意识到什么而隔着玻璃看过来,不过,他早就在她扭头的那一刻就把视线转移到别处。
这种紧张刺激的猫抓老鼠的游戏每天都在重复,他每次都很惊险地避开了视线,似乎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目光游移中忍不住猜测着她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自己办公桌前摆的那盆茉莉。
茉莉有半人高,枝叶扶疏,满株翠绿,正是要进入花季了。
他要去异地采访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他问她:“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茉莉花?”她愣了一下,抱歉地说“我怕是养不好。”他一笑:“没关系。这茉莉很好养的,记得给它浇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