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主题:AI创业启示录
当所有人都在热议AI时,有一群人早已躬身入局。他们不仅是内容的创作者,更是AI时代的“造浪者”。从技术解读到工具测评,从行业分析到商业实践,他们如何在这片汹涌的浪潮中找到自己的方向?是热爱驱动,还是看到了不一样的商业机会?我们邀请了X位身处一线的AI内容创业者,聊聊他们从0到1的破局之路,以及光环背后的真实困境。在这里,看见AI内容创业的另一种可能。
当绝大多数AI创业者都在追逐效率提升时,@AI异类弗兰克选择了一条充满哲学与诗意的“新路径”——「意识永藏」。他认为,在AI激烈竞争之外,总有一些极度垂直、情感深度需求强烈的小市场,被人忽略。抓住这些机遇,也有可能成功!下面,就来看看他是如何拿下人生第一个大单,如何说服香港富豪购买数字分身,将意识永藏!
AI异类弗兰克:在 UC Berkeley 学习时,我特别要好的朋友因为车祸离世,朋友圈里的留言成了他最后的“数字遗迹”。
当时我就被触动:一个人的记忆、习惯、语言风格、情绪波动,真的只能随着肉体消失吗?互联网能留下他的账号和文字,但这远远不等于“他还在”。这件事埋下了我后来做「意识永藏」的种子。
字节跳动是我职业生涯里很重要的一段经历,它几乎塑造了我看待产品和看待 AI 的方式。很多人以为字节的核心能力只是流量和算法推荐,但在我真正进入团队之后,我才发现,它更深层的能力在于 “大规模数据驱动下的迭代文化”。
后来我创业的出发点很简单:不甘心做一个只是在大厂里“跟随潮流的人”。我作为京东管培生,跟着周伯文老师做过AI客服项目;在字节负责的,也是海外AI Agent的核心业务,沉淀了很多经验。但这些经历,和我更自驱、更希望探索的,都不完全重合。
有的人进入 AI 行业,是因为看到融资热度和风口,而我选择的逻辑更接近宿命感。我一直觉得,AI 是人类文明的转折点,身处其中,如果不亲自下场,等于把自己交给别人书写。
至于方向,其实经历了很长的自我博弈。刚开始我也想过要不要做泛虚拟陪伴,切一些细分痛点, 但后来我发现,那些方向虽然有落地性,但对我来说缺乏足够的驱动力。我想做的,不是再造一个顺应人心、迎合贪嗔痴的生意,而是想去探索 AI 和人类关系的边界。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记忆”与“意识”的维度。
「意识永藏」就是这样诞生的。有点像一个帮助人类保存记忆、延续意识的实验。我始终觉得,AI 的真正价值不在生产力,在于生命力——让人类第一次拥有“数字延伸”的能力。
AI异类弗兰克:核心痛点其实只有一个:人类记忆的脆弱和不可逆。人的一生中最珍贵的资产不是财富,不是学历,而是独一无二的记忆和经历。但记忆会被遗忘,疾病会抹去一部分,甚至死亡会让一切彻底消失。我的项目「意识永藏」正是围绕这个痛点展开:通过构建一个个人的 AI 分身,把记忆、思想、情感以数字形式“封存”,让它们能在未来被调用、被互动,甚至传承。
打个比方,以前的家谱、传记、纪录片,都是“静态”的。你能看到文字或影像,但无法对话。我们做的是“动态”的,让后代能够直接和家族长辈的 AI 分身对话,听到他们熟悉的语气和语言习惯。这才是真正的“永藏”。
所以痛点是触及到人类最根本的焦虑:怕遗忘,怕消失,怕与重要的人彻底断联。
另一个痛点源自于自负,或者叫自我意识。越成功的人,越怕死,越想要留下些东西,或者能彰显自己的不一样。这也是我们去为一些高价值人群需要提供很多情绪价值的地方。
理想层面,我会始终保留那个终极愿景——让 AI 成为人类的意识延伸。现实层面,我会把它拆解成一个个可以落地的场景。比如数字遗产、数字分身、亲情陪伴,这些都是阶段性的产品形态。它们看起来离“意识上传”很远,但正是这些小切口在帮助我和团队不断靠近理想。我经常对团队说,不要急着让所有人理解理想,但一定要让他们先看到价值。
AI异类弗兰克:大厂的逻辑是规模优先,他们需要做的是“普惠产品”,比如搜索、办公、社交的 AI 化。但这注定让他们不会去触碰那些 极度垂直、情感深度需求强烈的小市场。
而我们看到的“空白”就是:高净值人群的精神需求。他们不缺钱,不缺医疗,不缺物质,唯一缺的是“被看见”和“留下痕迹”。
意识永藏的护城河并不是“我们用的模型比别人强”,坦率说,底层大模型都是开源的,比如我们现在常用 Claude、DeepSeek、Qwen 进行微调。真正的壁垒在于两点:
所以我的护城河是 信任+情感厚度。这是任何一家追求规模化的大厂不可能做的。
我不太相信“谁的模型更强”这样的护城河。今天你训练出一个 SOTA 模型,三个月后就会被开源社区追平。
还有三个竞争优势:定位选择、数据沉淀和叙事。
(1)定位选择上,我不会去卷那些所有人都盯着的场景,而是选择一些表面看起来小众,但本质上是慢变量的大需求。记忆、遗产、意识延续,都是这种典型。
(2)数据沉淀是第二层护城河。应用层的复利不是代码,而是用户在使用过程中不断贡献的数据。这些数据会让产品更懂用户,形成一个“越用越离不开”的循环。
(3)最后是叙事。一个 AI 产品能不能被记住,不仅取决于功能,还取决于它代表的意义。今天很多人做 AI,只会说“提升效率”,但效率的叙事太贫乏了。我更愿意强调共生:硅和碳的合作,这种故事会让用户在精神层面和产品产生连接。以及在提示词工程和模型调试上,我们产品呈现出的语言叙述能力,可以尽可能最接近真人真实。
AI异类弗兰克:选择出海是必然的。国内市场对 AI 的态度更多还是“尝鲜”,但真正愿意为情感型服务付高价的群体不多。很多帮家里老人写传记,也容易成为叫好不叫座的小范围生意。相比之下,香港、东京、新加坡、甚至欧美的高净值人群,有长期的家族传承意识,愿意为精神遗产付费。
这种差异直接影响了我们的产品设计。比如:
这就决定了我们的商业模式:不是走量,而是走极致的高客单价+长服务周期。我们每个客户的服务周期以年为单位,甚至可以长达10年,团队几乎是以私人订制顾问的方式深度介入。
AI异类弗兰克:第一个客户其实是朋友介绍的。他是一位七十多岁的香港教授,已经进过 ICU,身体每况愈下。他找到我们时,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极深:“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我死后没人理解我这一生。”
我们花了三个多月时间陪伴他,做了八次面对面访谈,把他的童年、学术生涯、家庭故事都系统性采集下来。后来用大模型生成了几段他和子女对话的视频片段,当场放给他看。
他看着那个画面里“自己”的声音在和孩子互动,眼泪一下子流下来了。那一刻我知道,这个产品是打动人心的。他立刻拍板,并要求我们长期维护这个“数字分身”。
AI异类弗兰克:最大的困难其实是,信任感的建立。想象一下,一个准00后团队,去说服70多岁的香港富豪:交给我们100万,我们会帮你把记忆永远保存下来。这听起来几乎是天方夜谭。
最开始我们吃过很多闭门羹。对方会觉得你是骗子,或者怀疑数据安全。后来我们才慢慢明白:对高净值人群来说,钱不是最大的问题,能不能让他们觉得“你是可靠的”才是核心。
于是我们在沟通中调整了策略:
信任建立之后,客户反而会主动介绍朋友给我们。这个过程很慢,但一旦突破,关系就非常稳固.
当然,还有就是关系圈和人脉网的运营。强的信任,来自于更强的人的背书和亲自代言;还有种信任,来自我们愿意给获客渠道分出去高额利润比例。
用户心智上,很多人最初觉得这是一个“临终产品”,觉得只有快离开的人才需要。但我们通过案例教育,让用户看到它也可以是“活着时的数字延伸”:恋爱日记、成长轨迹、亲子对话,这些场景都逐渐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商业化方面,最难的是让用户愿意为情感买单。最后我们把产品定义为“空间”而不是“工具”:订阅服务提供基本存储和交互,高阶增值服务则提供个性化纪念馆、跨代档案管理。这样逻辑才完整。
AI异类弗兰克:首先是情感陪伴或者叫提供情绪价值的所有泛娱乐。情感绝对是最大的价值洼地。效率类 AI 产品一定会越来越多,但它们本质上都是工具。工具和人的关系,注定是低频的、功利的、冷漠的。你不会爱上 Excel,但你会对一张老照片产生依恋,因为它承载的是情感。
我还想补充一点:情感不仅是用户的需要,也是商业的核心。 为什么奢侈品能够卖出高溢价?不是因为皮包本身值几十万,而是因为它承载了“身份、情绪、故事”。AI 也一样。
再就是现今所有智能或者非智能的硬件。物理世界中,衣食住行吃穿住用,所有用到的东西,都是数据采集器,理论上都可以作为AI数据的接收器和产生反馈的新终端载体。软件、硬件的交互,会让所有现在看起来不太性感的产品变得有趣。具体说行业,游戏、教育、医疗相关的AI硬件和软件可能可以最先结合起来,并且落地。
如果让我押注,还有一个可能是殡葬与养老行业。
原因很简单:这个行业的痛点和我们做的事情高度重叠。传统的墓碑、骨灰、照片,都是“静态”的纪念方式,无法真正承载逝者的思想和情感。AI 分身的出现,会把纪念方式彻底改写。未来的墓园里,可能不再只是石碑,而是一个可以对话的数字界面。后代可以随时跟“祖先”的 AI 分身对话,听到他们的声音,得到他们的人生经验。
AI异类弗兰克:我的建议是:不要卷技术,要卷需求。今天的大模型生态已经很清楚了:参数规模和算力,大厂和科研机构一定会领先你。但需求的理解、用户的痛点洞察,反而是创业者最有优势的地方。
举个例子,意识永藏的 AI 技术部分其实只占 10%-20%。真正的核心在于:我们理解用户的恐惧和渴望,并能用产品和服务去回应。
最后,保持技术敏感,但更要保持人文敏感。AI 产品不是面对一堆数据,而是面对有情绪和脆弱性的人。如果你只会看论文 benchmark,却看不懂用户的痛点,你永远做不出有温度的产品。